望晏盼星

「 DestinyBlooms |09:00」《痛症》


  

我与他曾经见过加的斯的海是蔚蓝的,但他永远不知道的是我以前住在奥克兰市,是他遥远的另一端。


前世今生|虐向

BGM:monogram —清醒梦

   徐佳莹—在你不知道的时间里爱你很久


@命运映画 

  

  

  1

  前些日子李泰容洗了他多年来未曾洗过的深蓝色大衣,还将许久未曾穿过的一套西服从衣柜拿出来晒,温煦的暖阳照在衣服上,似乎淡去不少积年累月堆叠而起的气味,赶巧能在几天后的特殊日子穿在身上,去见他这一生最特别的那个人。

  


  对李泰容而言的确是特别的人了。毕竟他这一生除去生育他的母亲、照养他的父亲以及和共同成长的弟弟之外,就属他最独特。



  是他陪伴自己度过这一生所有的艰难岁月,在加的斯度过的所有苦难与磨练全都在自己跟他共同行走的人生旅途中迎刃而解,于是自己成为了理想中的自己,而他也成为梦想中的他,双方一同走到了各自的顶峰。



  后来他们和平的分手了,是李泰容开的口。再后来李泰容没有回到了他住的奥克兰,而是选择搬到首尔居住。



  首尔的天气与加的斯不同,他花了蛮长的时间去适应,工作也为此停滞段时间,好比近几日首尔下起雪来,他得到重感冒,冰美式对他来说负荷过大,于是他在首尔找的助理买了碗热海带汤给他,说这几天会替他处理以前没发过的照片,让他专心休息就好。



  但当浑浑噩噩的躺在床上时他却又回想起这两年的昼夜以来一直解不开的绳结——自己是不是不应该跟郑在玹分手,毕竟分手后他就离开了加的斯,搬到了首尔,他除了那日就再也没跟郑在玹联系了,不知道他过的如何。



  想到这里,李泰容的头又疼了起来,明明在刚分手的那时候自己认为他与郑在玹的爱情是因为走得太久,久到自己觉得过去的生命里只有他,不论在私人生活、工作场合都有他,为了想要重新得到自己,所以才选择跟郑在玹开口提分手的。


  

  那他为什么现在又在重新思考这个问题,是因为在他最脆弱的时候没有郑在玹在身边吗?还是单纯的想要解答,他思索许久已经精疲力尽,只好紧闭双眼,揉了揉眉心,最后还是决定不去想了。



  就这样得过且过没什么大不了的。这是李泰容在进入药物赋予的副作用睡眠后所下的结论。



  2

  外头迷茫的白雪积成一座小山,气象局紧急在凌晨告知如果没有重要的事情就不要出门,李泰容浑浑噩噩的从床上起来的时候已经是早上七八点了,额间、后颈与背脊尽是汗水,他胡乱看了眼手机传来的简讯。



  助理传来讯息跟他说照片已经处理好了,也帮他点好今天的餐食,让他在家好好休息就行,李泰容回复了张贴图表示感激,随后把该处理的讯息解决之后,他便放下手机去洗漱打理自己了。



  穿好衣服时,外卖恰巧于八点半准时送到,李泰容开门领了餐点,他回到客厅一边盘坐下来乖巧地用餐,一边接收著来自奥克兰与加的斯传来的讯息。



  恰巧在这时候有人打了通远洋视讯通话来,李泰容只是瞥了眼,随后笑脸盈盈的将电话接起,将手机端放在自己前头,只见对方正经八百的坐在办公桌前,海鸥眉下那圆眼好奇的端详片刻,看见李泰容吃著餐食正在咀嚼,于是他先选择开口。

  


  “过得还可以吗?”李马克关切地询问。



  “还行,你呢?”李泰容将咀嚼的食物吞入后,才缓缓开口。


  

  “普普通通,我搭明天的班机。”李马克笑著提醒李泰容,他们已经有许久的时间没见,李马克是李泰容的弟弟,他们两人从小因著父母在外工作,有大半的时间会待在一块。

  


  “嗯。首尔的天气跟奥克兰不一样,你自己注意些。”李泰容简单提醒了李马克一句,接著将最后一口的早餐食毕。



  他们大致对谈寒暄一番,后续因著李马克需要开会的关系,便草草的将对话告个段落,李泰容便去收拾刚刚吃剩的残余,打理著昨天遗留下的凌乱,接续坐在书桌前头看著助理完成的照片。



  他深邃眼眸承载著细碎的波光,他似乎看见模特儿衣著当中透出只属于郑在玹的风格,沉稳的、温润的、新颖的,都是他设计衣服时的理念——让每个人都能穿出属于自己的独一无二的风格。



  一如自己前些时候晒的深蓝色大衣与西服。

  


  李泰容还记得深蓝色大衣是他在加的斯做著梦,从梦魇惊醒时才发现郑在玹把这件大衣折好放在他们床上。



  李泰容仍旧记得郑在玹喜欢在他亲手做的衣服上某个角落暗纹上一朵郁金香,也会兴致勃勃地坐在他一旁让李泰容找到郁金香的所在。

  


  他每次总是能够一眼就能瞧见,衣领、袖口、钮扣等等⋯⋯,甚至在衣服内的布料中都曾经见过郁金香的痕迹。

  


  李泰容在拿到大衣后的当天夜里坐在他的跟前,修著前些日子刚拍的人物形象照问他,为什么不绣其他的花样,明明还有好几百样态,但他偏偏喜欢这般的百合科花卉品种。

  


  郑在玹设计著上衣的袖摆到了一半,听见他的话只是浅笑,若隐若现的酒窝酿上无形的醉意,他放下已完成雏型的设计稿,柔顺的深黑头发落在额间,未有直面回答李泰容的话,而是反问了他一句,你喜欢什么颜色的花?

  


  李泰容拿触控笔戳著下巴思考好一会儿后才又回答,红或粉吧,鲜艳点才能让人一眼瞧见,拍照起来也好看。

  


  从那之后起郑在玹总是会变相的送李泰容不同颜色的花,但送来送去的颜色不过就是李泰容说过的那几款,直到他们分开的那天郑在玹送他的是一束黄色郁金香。

  


  花瓣鲜艳夺目,与起初送的那些嫣红与粉嫩不同,这样的黄带点亮丽,却又隐约能瞧见被日光曝晒与未有水分之下的乾涸,诚如他们的情感这么多年来历经著沧桑,却未有多余的爱意滋养。

  


  也许是这么多年来的那些磨难承接下这些的苦楚,又或许是当时的恶梦中他早就看见那些姹紫嫣红里唯一的嫩黄有了答案,他只是扬起嘴角来笑了笑,双手捧著那束花,背过身去离开郑在玹的视线。

  


  踏出那一步后,是不是就算真正拥有自己了,彼时的李泰容想。

  


  3

  李泰容从那张似是郑在玹设计的衣服中回过神来,两年多来对自己的谨慎告诫似乎在此刻毫无用武之地,但他还是忍住那些无用的情绪,传讯息告知助理这组相片直接回传给厂商就行。

  


  工作告个段落后,外头已然呈现暮色之状,落日余晖的温和打在李泰容身上格外舒坦,他坐在沙发上闭目养神,左手掐著自己的另一只手转著圈发愣来舒缓。

  


  好几日落下的雪花与晴日气候交替使得李泰容右手腕再次隐隐作痛,与往日的那种感觉不同,这次的疼痛仿佛噬人骨头,沿著腕间的凸起攀延至他的心脏,接著侵蚀大脑的神经,使得他的额间布满细密的薄汗。

  


  他看见橘红的火光映在他深潭的眸色当中,烧毁了在梦里郑在玹做出的所有画作,其中也包含《浪漫失语》和《黎明热恋》这两幅画,那些没有在李泰容记忆中的过往仿佛电影呈现在他的眼前,最后顺著火光燃烧殆尽成了寂寥的荒原。

  


  李泰容看著这些事情发生在眼前,他的眼眸凛然深邃,眼角沾染了晶莹的泪水,火舌沿著地面、天花板袭卷而来,但更多的是心中的空茫感,回忆最后定在郑在玹几个月前跟他难得在尔见面时无名指节戴上的银制戒指,他勾起唇角来释然一笑,选择和星火燎原一同沉溺坠落。

  


  李泰容因著焰火的热意惊醒坐起,捏了捏眉心让自己稍微清醒,外头的夕阳已然落幕换成无月的夜空,他的手腕仍旧隐隐作痛,于是他连忙吃下止痛药缓解疼痛。

  


  头颅仰在沙发顶端望向天花板休憩时,意外发现自己在过去几十年的破碎记忆之中,横空地生出了好多虚妄的片段,甚至大多添加的过往都是他这几十年下来那些破碎的梦。

  


  仿佛那些人生都是自己的。

  


  李泰容捏了捏眉心,对于那些不属于自己的人生没有什么多大的抵触,只是过去与现在不大相同的是,李泰容不再是不告而别的那个人,他们选择了好聚好散,选择祝福对方即将结婚,郑在玹的新娘他曾经见过,是在郑在玹跟他唯一一次分手后见面。

  


  当时的李泰容方在首尔稳定下来没多久,郑在玹像是仗著李泰容这几十年来培养出的念旧习性,孤注一掷地拨出李泰容的手机号码,成功地约到难得拨冗时间的李泰容与他见上一面。

  


  李泰容一件靛青色的高领针织长衫配上黑色打折西装长裤,到现场的时候郑在玹已经在那了,身旁还坐著一个精致打扮过的女孩子,看上去恬静温润,的确是郑在玹会喜欢的类型。

  


  他不过怔愣片刻,对方却已经发现他并挥手示意,当李泰容走近坐下时郑在玹开口寒暄,问的不过就是一年多前自己来到首尔之后过得好不好,工作跟生活是不是已经稳定下来之类那些不免落于俗套却又好用的话。

  


  “人不是都那么过的吗?”李泰容望著他身旁的人一瞬,随后收回目光,看向郑在玹笑著说道。毕竟我可在没有你的日子里得过且过那么长的时间了。李泰容心中暗想。

  


  郑在玹予以同样的微笑,接著聊了一会,餐点也送上时他才给对方一个消息——他要结婚了,希望李泰容可以来当他的伴郎。

  


  李泰容听到他的诉求时心中那些因著见到郑在玹翻涌而起的小情小爱顿时平静不少,他未用餐具的那只手紧攒著能够握住的东西,面色不显的应承下来,同时也给眼前的两个人新婚祝福。

  


  李泰容现今回想起来他与郑在玹的一切都有了结局,许是因为他们都是不容易把讨厌说出口的人,说不出那些属于命运的纠缠因果,谈不及彼时的爱恨纠葛,于是兜兜转转之间,李泰容成了郑在玹结婚时的伴郎,就和前世的因缘一样——终有一人先行离开这趟旅程。

  


  4

  郑在玹的婚礼按著双方的意愿办在首尔。那日的天气恰好,至少白雪皑皑间还能看得清楚路况,气温也算适宜,一切都是那么的刚好,却同时也没那么的恰如其分。

  


  至少李泰容知道郑在玹选的地点是他待过的,郑在玹拣择的西装是他穿过的,所有的一切都是他梦中有过的,但也不全然都是,更完整一点应该是说他历经的一切,郑在玹都在亲身经历。

  


  只是他当时是被父亲压著与小惜完婚,现如今的郑在玹却是满怀期待的能够完成这场喜庆。

  


  李泰容那天起得格外早,又或者是说他根本没睡,双眸底下蕴著一片乌黑,李马克从房门出来的时候李泰容就坐在客厅,一身笔挺的西装打上领带,深蓝色大衣也被他整齐地摆放在一旁。

  


  “走吗?”李马克提著自己的长版大衣问道。

  


  只见李泰容点了点头,像是想通似的从沙发上起身,拿起沾染温煦日光气味与些许檀香味的大衣与李马克离开了家里,往郑在玹今日举办的宴会前去。

  


  到了现场时李泰容见著郑在玹穿著西装朝自己走来时他有些恍惚,今日难得的样态让他不禁想起自己跟他共躺在加的斯那张逼仄床上时,他带著调侃似的口吻问他,如果他们有结婚的那天,他想看见自己怎么打扮。

  


  李泰容模糊的回忆著自己貌似说了句想看他穿西装的样子,毕竟结婚于他来说是神圣的,他期许能够在神父底下共宣读「我愿意」的誓言,妄想自己能够此生透过银色的指戒束缚彼此一生。

  


  然而谁也没能等到那天的到来。

  


  他在恍惚的过程中仿佛从教堂之中看见了自己与小惜,交换戒指的那瞬间小惜的脸上承载著春日赋予的艳意,而他却是虚伪的露出微笑,现在想想自己似乎不该如此,他这样像是毁了一个人,毁掉那些自己曾经引以为傲的温文儒雅。

  


  “怎么了,泰容哥。”郑在玹站定在他眼前,未套上陶白手套的一只手在他跟前挥了挥,示意对方回过神来听他说话。

  


  李泰容从过去的那些回过神来,眼眸承载的粼粼波光陷入深潭,他看著满面春风的郑在玹,想把那些梦中的过去全都开口告诉他,跟他说著以前的我们也是如此,但他却意外地说不出口。

  


  也许是不想让郑在玹身旁的新娘成为和小惜一样的人,又或者只是他自己单纯的不愿意让郑在玹笑著跟自己说你又念旧了之类的话语,于是他摇了摇头,眼眸看向右手的手腕凸起处一会,才又抬首轻巧地说,“不过是老毛病罢了,没什么。”

  


  郑在玹是知道李泰容手腕处有些状况的,那时候在加的斯他就曾经带他去医院看过,医生说那是不能治的根,只能用一些药物来减缓疼痛,长久以来李泰容便时不时得忍受这样的痛楚。

  


  “都准备好了吗?”李泰容见郑在玹略显担忧的神色,他不愿意对方再次成为前世的自己,于是他只好转移了话题问道。

  


  “嗯,都准备的差不多了。”郑在玹面带笑意的与李泰容说。

  


  李泰容还没来得及与郑在玹说上一些婚礼的细节,接著牧师又找郑在玹说上几句话后,双方认识的贵客陆陆续续到来,有些人是郑在玹工作上的伙伴,李泰容曾经见过几次,于是互相寒暄了好一会儿之后,他才去履行对郑在玹约定好担任伴郎这件事。

  


  婚礼在双方邀请来的人们到齐的差不多之后便放著歌曲后开始,而李泰容与一位女方的朋友走在中间偏前,再跟前一些是可爱的花童,最后才是郑在玹与新娘的位置。

  


  李泰容没转头看向郑在玹,但他却能感受到对方带著饱含爱意的视线望向他牵著手的另一半,所有纷扰仿佛在那一刻与他们无关。

  


  站定位后,李泰容站在郑在玹的斜后头,替对方拿出准备好的女方婚戒,踏向前去递给了他,在稍嫌遮挡住视线的浏海之下,他似乎看见了郑在玹与对方的粼粼眸光中倒映著对方西装笔挺与白艳婚纱的著装。

  


  在双方交换戒指后,他们站在牧师前头许下誓言,成为彼此眼底下的人,一生一世永远不弃。

  


  至此,郑在玹成了别人的丈夫。

  


  5

  外头的夜色装著寂寥,郑在玹双颊泛著红润,而他刚成亲的妻子搂著他的肩膀,跟李马克、李泰容一起把醉到走路摇晃的他给成功送上了车。

  


  在车门关上之后,对方跟李马克说自己回新娘休息室拿一些东西,让没有喝酒的李马克先等等她,说完之后人就急匆匆的跑回去了,徒留郑在玹、李泰容与李马克三人。

  


  李马克看了眼李泰容,又看了眼倒在后座的郑在玹,最终还是退到一旁,将车窗替郑在玹摇下,接著到一旁抽烟,也算是让出点私人的空间留给他们做出最好的道别。

  


  “你⋯⋯还会回加的斯吗?”郑在玹感知到四周似乎只剩下他与李泰容,于是没有思考的便开口问出他在首尔的这几天以来一直想对李泰容询问的话。

  


  “不了。”回不去了,没有人能回头再望那些甜言过往,也没有人可以成为彼此永远的救赎,他与郑在玹落入情感深渊在前世早就已经注定,即便是今生也无法力挽狂澜。

  


  也即便他仍爱他,但这种爱是因为带著前世记忆爱得更深,还是因著这么长久之下的相互扶持爱得更完整,李泰容自己也没能在首尔的这段日子里摸得清楚明白,于是在盛大的婚礼现场落幕之下,他们还是成为各自人生旅途中彼此的过路人。

  


  “泰容哥,”他的双眸澄澈清明,一如初见时点缀的漫天星河,郑在玹嘴角再次上扬,浅弯的圆窝似酒酿的沉醉。

  


  李泰容因著他喊自己的口吻怔愣一瞬,但郑在玹却不给他任何开口的机会,打开车门双手抓住李泰容的之后,再次启唇说道,“最后再抱抱我好不好?”

  


  李泰容见他如此央求,他似乎也想起来在加的斯看海的时候,他也是在外头这样希望自己能够抱抱他,他喜欢把他带有柔顺毛发的头颅躺在自己的胸口,接著让自己像摸猫似的方法从头颅开始顺著头发摸到脖颈。

  


  他也的确这么做了,李泰容让梳起浏海露出光洁额头的郑在玹头颅抵在他的胸口,心跳的共振传到了郑在玹那,而他听著李泰容心跳声沉稳的回传给他,郑在玹在那一刻生怕李泰容不见的焦躁不安最终平静下来。

  


  “哥⋯⋯你也梦到过吧,属于我们的前世今生。”他的话沉闷地像是在说给李泰容跳动的心听,又或者是期许自己能够欺瞒过自己已经结婚的事实。

  


  郑在玹在说完那句话后,李泰容的心跳偏差一分,手中的动作也停滞片刻,随后又平稳下来,用他再次隐隐作痛的右手抚摸著郑在玹的头颅,像是想把这个动作永远地刻进他脑海中。

  


  李泰容在听见郑在玹的妻子慌忙的跑过来时,身体向后撤离好几步,让女方也上车准备摇上车窗的那瞬间,李泰容用著唇形与他说,「闰伍⋯⋯这些都过去了。」

  


  在月光与路灯之下他的眼框沾著湿意,望著李马克载著他们驶离自己的跟前,李泰容心想著,或许那迎面沾染上苦涩又潮湿的海风早就不再出现他的生活之中了。

  


  直到车身不在他的视线之后,李泰容才缓然的转过身,抹去自己眼角的泪花,选择与郑在玹离开的反方向走去,迎著白雪皑皑落下的雪路孤寥的前行。

  


  


  —完—


  小郑视角、番外待补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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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碎的岛屿总会找到完整的海。